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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将军，燕军士卒分作数波，轮流佯攻，攻势虽猛，却……却并无实质进展，只是让守军不敢松懈而已。”亲兵回答道。
林清月的眉头紧紧蹙起。
敌军如此反常的举动，背后必有深意。
是疲兵之计？还是想掩盖其他方向的行动？抑或是……有什么她没想到的阴谋？
强烈的担忧和责任感让她无法安心躺下，而且她也担心守城的羌人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。
想到这里，她便对着外面的亲兵喊了一声。
“扶我起来，去城头！”
“可是将军，您的伤……”
“无妨！”林清月低喝道。
亲兵不敢再劝，连忙上前，搀扶着几乎站立不稳的林清月，一步步艰难地走向城墙。
当林清月终于被搀扶到城楼之上，寒风裹挟着战场上的尘土和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她向城下望去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阵前指挥若定，身影熟悉到刺眼的人——苏红！
刹那间，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直冲顶门，烧得她眼前发黑，浑身都颤抖起来。
所有的疲惫和伤痛仿佛都被这股怒火点燃了。
“苏红——！”林清月用尽力气，声音撕裂了夜空，带着滔天的恨意和失望，“你这个忘恩负义、寡廉鲜耻的小人！”
城上城下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声厉斥吸引。
林清月不顾伤势，推开搀扶她的亲兵，扶着垛口，指着苏红骂道。
“我林清月昔日待你如姐妹，授你武艺，与你同生共死！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？你不仅背叛我投靠杨凡，还为了取悦于他，这般为他拼命，如你这般不忠不义，寡廉鲜耻之人，竟也配苟活于这世间？！”
苏红闻声抬头，目光冷冽如冰，毫不客气地反击道。
“林清月！你还有脸指责我？看看你身边飘扬的是什么旗帜！是羌人的狼旗！你勾结外敌，引狼入室，屠戮我大夏同胞，双手沾满无辜百姓的鲜血！你这卖国求荣的叛徒，比我更不配苟活于世！”
林清月被这番诛心之言气得血气上涌，想要反驳，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半句反驳之言。
苏红说的句句属实，这是她内心最不愿面对的罪孽，一时间，她竟噎得说不出半个字来，只是脸色惨白，浑身剧颤。
就在这时，叶静一步上前，扶住摇摇欲坠的林清月，对着城下厉声喝道。
“苏红！你这背主求荣之徒，休得在此狂吠！燕王杨凡，乃是陛下亲封的藩王，结果呢，他竟不顾陛下的恩情，举兵造反，祸乱江山！林将军为平息叛乱，匡扶社稷，不得已借羌国之力，此举全是为了顾全大局，一切皆是为了大夏江山！岂是你这投靠反贼、助纣为虐之徒所能诋毁的？！”
听到这番话，苏红当即便反讽道。
“你们所谓的为了大夏？就是引羌人屠戮大夏百姓？叶静，没想到你也如此愚蠢，甘为羌人走狗！林清月，叶静，你们二人简直是我大夏之耻！”
“你……”
林清月和叶静同时一噎，一时都说不出反驳的话。
旁边的羌人将领们看着这一幕，嘴角掀起了一抹冷笑。
林清月和叶静这两人，对他们还真是“忠诚”呢！
而此时城下，苏红看两人说不出半句话来，当即冷笑一声，随后猛地抽出腰间佩剑，在万众瞩目之下，“嗤啦”一声割下战袍一角，奋力掷于地上！
“林清月！叶静！今日我苏红便与你们这两个叛国逆贼割袍断义，恩断义绝！自此以后，再见便是死敌！”